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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2节

此话有理,我呆了两三年,不差一晚。第二日离开苏府,她送了我个盒子,说是别礼。等我打开来,里头居然大多是宋沧给的信。三年来他一直惦记我,甚是令我欢喜。

没想到的是,那盒子有个夹层,我左右打开不得,拿东西切开,里头只得一张宽二指的纸条,隐约可见字迹。

我不知是什么玩意,就是觉得可怕的很。薛凌伸手,仿佛那张描金笺就在眼前。她伸左手,又缩回来。伸右手,又觉得不合适。

她将两只手颤巍巍拢在一处,像要掬起春日平城里的最后一捧残雪。李敬思看的心跟着一起抖,只说自个儿那日捧着兵符也这般心慌,难道盒子里的纸条上写的兵符在哪?

薛凌笑着说:“上面写着:我爹卒于桃月二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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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2章 恶路岐

李敬思全然听不出里头蹊跷,只听见里头说的不是兵符所在,大大松了口气,手却越发紧的抓着那佩子。

薛凌双手拢在一处,在眼前来回许久,仿佛那张描金笺可以凭空出现在手心里。只要今日的她不去打开纸上内容,那一切还能重来。

可她手上空空如也,只有夕阳渐斜的夜色。

李敬思等的不安且不耐,轻道:“桃月二十怎么了。”

薛凌这才撤了手歉意笑笑,续道:人说三月桃花粉面羞,我在平城甚少见过桃花。若不是以前老师讲过雅称,怕是不知桃月是三月。

桃月二十,就是三月二十。李大哥可还记得,那一年,究竟是哪一日从水里捞起的我。

李敬思道:“这如何记得,只……”他想了想,还是为难道:确实是三月中下来着,但具体是哪一日,实在不记得了。

春末水盛,我……我娘还说你们是上游水汛冲来的呢。“他也想起些往事,强颜道:”也就是水汛急,片刻就能将人冲出十几里。要不然,你,你若是水慢,就沉底了,根本活不下来。

薛凌还在看着自己手,左手腕间的旧疤已成了灰白,她看见的,却是李家村外飘摇的一树嫩绿柳枝,将话语也摇的柔软:“我也不记得究竟是哪一日了。”

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哪一日离京,她只记得那日在跟薛弋寒赌气,气的不得了,鲁文安捞了好大的一尾鱼,在船上熬出来的无根汤。

水桶,夜奔,河岸,她说:我捏着那张纸条,来回推算日期。先帝身死是社日,我与我爹迟了近半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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